Koby の小說

我哭夠了、就靠著老公肩膀、享受著他溫暖的身體

等到我想跟他說話時、我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而且是很深很深的那種睡

我不敢吵他、就讓他睡

但空中小姐送餐的聲音還是讓他醒過來、

醒來就狼吞虎嚥的吃下自己那份餐、還要追加麵包

我等到他在喝茶時我才淡淡的問他

『所以你瞞我這麼多年之後、要跟我說真話了嗎？要告訴我實情沒？還是要繼續騙我』

我看他還在猶豫不決、還在想說到底要不要說的時候、補了一句

『那個公關經理就是我媽的情人、對吧、我爸媽離婚就是那個人害的？』

老公臉色凝重、把茶全部喝下去、叫來空中小姐、要她給一杯威士忌、說完又比了比我

說來兩杯好了、大杯一點沒關係、純的就好不用加冰塊、這時候要重口味的

等到酒來了、才淡淡的說『你怎麼會想到這個的？』

我的口氣平靜到連我自己都有點吃驚

『昨晚你突然不告而別之後、我終於有時間去想

就從上次你像這樣突然消失開始回想起

然後我就想到說、你當時一切奇怪的言行舉止

想著想著又想到幾年前是我爸找到你的行蹤的

這次我打電話給我爸時、他一聽到是公關經理那人的時候

雖然試著要掩飾、但是我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波動的很大

我把這兩次的事情連在一起想、就想通了

你這混蛋、為什麼要這樣瞞著我』

沒等他回答我就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是想要幫我爸、怕我知道我爸媽之間的愛恨情仇故事

想要保護我

但是、你沒想過我早晚得成長、早晚要面對現實嗎？』

說到這、這討厭的老公竟然在奸笑

『這我有很棒的藉口、

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跟你說、因為你爸答應我說、他自己要告訴你真相的

是他、不是我的問題、

我猜他也一直在找時機要跟你談

但是你一直在懷孕生小孩階段

超怕讓你情緒激動、對你產生不良影響、所以就一直拖一直拖、拖到今天

所以你不用恨我、不甘我的事、是你爸』

我看他一臉得意的小人嘴臉、不用說也知道、我爸之所以這麼久都沒說出事實、

應該也有他在背後操弄的陰影、

日本人對孕婦的禁忌哪有台灣人那麼多

但他只要拿我身體健康當作擋箭牌、我爸一定不敢違抗他的意思

想到這、老公看我臉色也知道我猜到了

就看他有點戲劇化地嘆口氣

『的確我是拿你來威脅你爸、他才乖乖聽話的』

我瞪著他

他無奈地聳聳肩、裝的很無辜的樣子

『日本人喔、有時真覺得喔那性格真認真過頭了

那時他來到台灣跟我說什麼你知道嗎、他說感到罪惡感和責任

既然是他幹下的罪行、他就要負責去承擔

我心想你是有沒有搞錯啊

於是我跟他說、妳才剛好、

要是爸爸你去坐牢了、這下搞不好桃子又要發作了

到時我可救不回來喔

萬一這樣你自己逃獄出來照顧你女兒

用到這麽強力的威嚇、才阻止了他去認罪的衝動

也是因此才會拖這麼久、終於在昨天讓真相暴露出來』

我深呼吸一口說『你從頭說起吧、這樣我有聽沒有全懂』

李淡淡的笑、但是看著我的眼神很溫柔

『先親我一下、親在你打我的地方、不然我不說』

我親了兩下、一下照他說的親在臉頰、另一下親了他的嘴

終於他開始說了

『那天你的廣告片快要殺青了、我又完成一件作品了、心裡感覺很開心、但是如釋重負的同時、

突然心裡很浮動、當時我突然感到很害怕、

太久沒工作了、過去那些很浮誇的行為突然浮現在我腦海裡、帶堆人去飲酒狂歡後極盡囂張之能事

心情像是雲霄飛車暴衝爆停的起伏震盪

無意義的作樂之後、全身虛脫、一種寂寞至死的不舒服感出現了

雖然當田沒有去狂歡派對、但同樣的感覺好像是一種習慣似的出現

那時我剛好看到那混蛋親近你、像是要把你似的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想到我的前妻、還有死去的兒子

就這樣、我發作了、恐慌加上無力、我知道我不能再待在那邊、我一定要走開

當時說過很多次、跟你跟秀美都說過、我怕我自己會亂來

因為我真的亂來過一次、差點打死人

真的就差一點

人沒死、真是我的幸運』

我插嘴問他『你是說去救阿傑的情人的那一次嗎？』

李有點詫異、但是立刻就懂了、是阿傑大嘴巴跟我說的

阿傑是李一個好朋友

我和老公結婚之後、他常常帶著工作上門來拜託老公

久而久之、我就和他比較熟了

『阿傑真是大嘴巴、他還有什麼事情沒說的、他有沒有說我其實是同性戀、娶你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哼、不好笑、我這老公什麼都是、就絕對不會是同性戀

他對異性的、、、、我不會對別人說的那些閨房情事就這麼恐怖了、他不可能有力氣去當同性戀的

『阿傑跟你說了、我就不用仔細解釋了

這白痴一直都把交男朋友的目的當作一種奉獻、把自己積蓄通通給人家花給人家爽

那時那個小男生也是一隻他媽的小畜生、拿了他的錢就去吸毒

吸到沒錢了就用欠的、那些毒販就打電話要阿傑拿錢去贖人

那時我真是好奇心作祟、想親眼看看毒蟲是什麼樣子才跟著去了

結果讓我看到那個小男生被他們那群王八蛋折騰得不成人形了

那時我真的太過自大、還真以為自己是太子爺、可以隨便打人殺人的

總之、我氣到發瘋就不顧後果的動手打了那群人

大多數的混蛋被打就倒下裝死、但其中一個竟敢回手

氣頭上的我用力一推、那該死的王八蛋就摔出窗戶去

那是五樓啊

我真的嚇到了、當時腦子裡想的是「這下慘了、我真的要坐牢了」

結果真是太幸運了

成龍那爛人演過一部電影「Ａ計畫」你應該也有看過

從高樓跳下來沒有用救生網、就靠一層又一層的遮陽布擋住跌勢

那毒蟲也是這樣

台灣的建築物都有用遮陽板、而且都是硬式的塑膠板、不是帆布

那混蛋先被三樓四樓的遮陽板減緩速度、

就在撞破二樓的遮陽板時、一支腳被破洞卡住

因為這樣所以沒死、沒死但是重傷、

地心引力真是世界最強大的力量

事情鬧這麼大、鬧到連我爸都知道了

我當天就被他趕上飛機、送到美國去

跟你爸一樣、我爸也是說、一切由他處理、叫我快走、沒他允許不准回台灣

對外都說我在紐約有工作、其實是去逃難的

萬一被逮到警察局我就慘了、沒有殺人致死、但是重傷害罪絕對逃不了的

後來發生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三個月沒回家、在台灣的前妻就找到其他男人、帶著我小孩走掉了

這就是阿傑為什麼耿耿於懷的原因

他一直認為說是他害我的

我反覆說了一千次跟他無關了、他還是這樣惦記在心裡、久久不肯忘記

不但記著還不斷地想辦法要報答我

當年我在養小孩、他至少拿了一百萬來幫我、搞不好有兩百萬

他哪來這麼多錢啊？這個專養小白臉的死娘炮』

『他為了報答你、決定要聽你的話、絕對不再交那種糟糕男孩子當情人了

不用亂花錢、所以有錢了』

說到這我們夫妻相視一笑

阿傑現在的「女朋友」長得比我還要豔麗

濃妝豔抹、衣著大膽

只是喉嚨永遠用條圍巾包住、因為要擋住喉結不讓人看見

「她」是做服裝設計的、和阿傑這美編在工作上是完美的搭擋

我一開始還傻傻地想說娶這麽漂亮女人的男人怎麼會是同性戀

後來「她」一說話發出低沈嗓音我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