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漱玉轉念又想、大女兒應該也不算笨、她在某些關鍵點精明無比、超有決斷力的
比如說當年她父親染上賭癮、弄到家破人亡、
宜嫻立刻搬到學校宿舍、申請清寒獎學金、然後去打工賺錢
而後在白明樹父子伸手幫忙之後、宜嫻也毫不遲疑地在高中畢業後就搶著宣布和阿樹訂婚
宜嫻半開玩笑主動的對阿樹說要以身相許、嫁他報恩
當時還沒過世的阿樹爸爸白季方和兒子兩人聽到這句話時、都露出一種淡淡的怪異微笑
那笑容好像是宜嫻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卻不自知、其中深沉的意義只有他們父子知道、別人都被蒙在鼓裡的意思
總之、當時宜嫻的行動力非常驚人、
高中畢業後就去上班賺錢、然後每天都和白明樹去約會
憑她的外型和善解人意的個性、很快的就和阿樹成為一對情侶
一年不到就懷孕了、藉著肚子裡的兒子、阿樹開開心心的娶了她
但在婚禮前一個月、親家突然急病而死
所以最後只舉辦公證結婚、沒有楊宜嫻想要的盛大儀式
而婚後的阿樹不只是對妻子好、對丈母娘對小姨子更是疼愛有加
溫漱玉的朋友對她真是羨慕嫉妒到極點
她們都說我們十幾個人的女婿加起來也沒有你家那個的十分之一體貼、百分之一的慷慨
溫漱玉雖然嘴巴都會客氣幾句、但是也深深以為白明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婿
不但在經濟上大量的給予幫助、在生活任何一個層面也都極盡所能的照顧和愛護
當初那種全家人陷入飢寒的不安全感、在這幾年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一切都被幸福快樂的滿足感所取代了
只是、怎麼會發生今天這種事呢？
溫漱玉不想要再去怪自己女兒了、因為她知道女兒將會有更多苦頭要吃的
自作就自受吧、這種事即使是媽媽也幫不了你了
何況、媽媽已經幫你承受了本來不該是我來承受的、、、、事情了
這些年、生活經驗教會她、先處理眼前的危機、不是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就等到以後找到別人幫忙再說
在那邊為做不到的事情煩惱是無意義的
何況、她的內心還在為、、、剛剛的事情感到波濤洶湧
怎麼會這樣、已經平靜了這麼多年的感情世界、怎麼會因為這意外而顯得那麼慌亂、
雖然溫漱玉一再地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自己、不要慌不要亂不要再想了
但是這種事沒法控制的吧
總之、母女開始掃地清理、當清理到客廳中央時、聞到了一股味道、好像是排泄的臭味
兩人找了好一會兒、發現臭味來源是剛剛江人豪坐的椅子、似乎他剛被嚇到拉屎拉尿了、在椅子上留下了遺跡
母女兩人相看一眼、忍不住大笑、
女兒無奈、捏著鼻子把椅子拿了出去、丟到外面去、、、、這張椅子就算洗得幹凈也不要了
客廳掃好之後、開始用抹布擦掉牆上桌上甚至是天花板上的血跡
楊宜嫻站在桌子上試著去擦拭天花板、但是太矮了擦不到、她一個不小心掉了下來、倒在地上的她痛的大哭起來
溫漱玉看她一眼、嘆了口氣、也沒想要拉她起來、任由她倒在地上哭
過一會兒才幽幽的說
『女兒、因為你爸的關係讓你們的生活變得那麼苦、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你們兩個、所以對你們的教育從來不敢太過嚴厲
本來你主動追求阿樹時我就該說了、
你的企圖心強烈並不是壞事、憑你健康身體和美麗外貌也算是對白家的報恩了
由你服侍他、算是我們的報答
我錯了、我不該這樣想的、男女之間的事情不該參雜太多愛情之外的因素
更錯的是你嫁人之後、好像不懂你的使命、任務、天命、、、
不管用什麼字眼、你嫁人之後、好像以為自己是要享受而不是應該要對丈夫好
你跟老公說要去讀大學時、我有試著阻止你、但是阿樹沒說話、我也不好說太多
果然、你蠢到做錯事了』
說到這、楊宜嫻哭著反駁『我真的沒有、是他親我的、我沒有要給他親、就跟你說我喝醉了』
『那天你喝醉做錯事、但是今天跟他約好要一起出門、你這不是司馬昭之心擺明了要繼續做壞事嗎？』
『那是他說順路要載我、我想說去到學校也要半小時、明天回來時巴士會停在家附近、就讓他載了』
『你敢說你心裡沒想著要再玩一下男女戀愛遊戲嗎？你以為這樣可以騙誰？你嫁人了你知不知道啊？
你當時說一定會家庭學業兼顧的、結果呢？孩子是我和宜芳帶的、飯是我煮的、家裡打掃是阿樹叫人來清潔的、你做了什麼？』
溫漱玉越說越氣『你現在還想要強辯、你看阿樹會不會原諒你？你還不懂得反省、你再來會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正想要再罵下去、溫漱玉突然想到『啊、早上出門的時候我在煲湯、想說一下就可以回家、沒關火、死了、我要趕回去了』
楊宜嫻想要開口拜託媽媽留下來陪她、但是溫漱玉轉身就跑出門留下她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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