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by の小說

在台灣玩了幾天、這天到了嘉義這地方時、機車出了一點毛病
我們停在路邊、試著要自己修理
結果有輛小卡車停了下來、司機走下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平頭、結實、很剛毅的表情
他先用台語問話、我用破英文回答、他皺皺眉頭、對於不能溝通這件事有點傷腦筋的表情
蹲下來看一下、說了幾個單字、結果信子聽得懂
後來我才知道、台灣的機械工業大量使用日文發音的單字、像阿雄（就是這位停下來救我們的先生）這種黑手、
幾乎都是使用日文來稱呼機車每個部位的機械
阿雄對於女人比我這沒用的傢伙更懂機車這事、覺得很有趣
說沒幾句、他叫我們幫忙把重機搬上車、跟他回家處理機車
回到他店裡開始修車、本以為他是很沈默寡言的人、
但是當他聽到我們是環繞日本旅遊之後轉到台灣來、他表現得非常興奮、不斷的追問
限於我們的英文和他都一樣爛的遺憾、很多事情說不清楚、但是我們盡量用照片解釋給他聽、然後用寫漢字來溝通
阿雄一副超想要去日本的感概、

修車修到後來、他宣布、機車壞掉的零件他沒有、現在下訂、要等到後天才會來
我們呆了、不知道怎麼辦、
這時阿雄媽媽阿琴嫂走過來、宣佈開飯、我們就被帶進去後面一起吃
阿雄爸爸叫阿仁師、以前是汽車維修、現在已經退休
吃完人家豐盛晚餐、我們想要找旅館過夜、但是完全沒有討論餘地的被帶到二樓睡覺
第二天、阿雄讓我們騎他店裡的機車自己出去玩、晚上又回到他家白吃白喝白住第二天
第三天終於修好機車要走的時候、信子突然肚子劇痛
阿琴嫂立刻叫來救護車送醫、結果很遺憾的居然是信子流產了
我們一路旅行作息不正常、沒有注意到生理時間、我根本不知道信子懷孕了
信子有感覺到身體不太一樣、但是因為年輕又是第一次、想說再過幾天回到日本再去買驗孕紙測試
結果不幸就發生了
然後、在病房裡、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亂時刻、就只是關心的看著信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來安慰她
這時、阿琴嫂走進病房、先把信子稍微譴責一下、意思說怎麼這麼不小心、然後轉身把我臭罵一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阿玲嫂會說日文嗎？不會、那我怎麼聽得懂？我跟你說、就是聽得懂
光是聽那怒罵聲的抑揚頓挫你就大致理解了
大意就是說臭男人就只知道爽、受苦的都是女人、死男人連照顧老婆都做不到、、、
她轉身就抱著信子秀秀、然後說不用怕、一切有阿琴嫂給你靠
信子在她懷裡哭了出來、感情得以宣洩
等到信子哭累了、阿琴嫂讓她休息、然後用一副「你尬你祖嬤小心一點、好好照顧她、不然你就知死」的眼神瞪我一眼
確定我非常非常瞭解她的意思之後就出去了
等到只剩我們時、我握著信子的手、不斷地跟她道歉
信子等到我的道歉說到一個段落才問我『老師、你不是不要小孩嗎？』
（我們之間的稱謂、就是她叫我老師、我叫她信子）
聽她這麼一說我呆住了、原來她的哭是在擔心我的殘忍
想到自己和前妻的往事
那時的我真的太自私、太恐懼生命了、也太自以為是了
當奈奈有身孕時、我堅持逼她墮掉、那時我還以為我是幹了對我們都是正確的好事情、完全沒考慮到女人的心情
現在信子說起來、我羞愧的不能自己
我這才想到、信子一直沒說她已經有孕、是不是怕我會逼她拿掉
我這時差不多是跪著跟她懺悔了
『信子、請妳相信我
只要是跟你一起、不管是環遊日本還是環遊世界我都敢去
只要你願意要我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會扶養他們長大、
只要你想要和我在一起、我會一生一世都會疼惜你照顧你愛著你的』
信子一聽之下又哭了、不過剛剛是害怕的哭、現在是歡喜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