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
台灣某鄉下的某家精神病療養院內
院長室的門打開
一個負責打掃的歐巴桑小姐拖著戰戰兢兢的腳步走進去
院長是個看來親近的老先生
『請坐、請坐、坐這邊
來來、茶泡好了、這裡有羊羹
我從日本帶回來的
很甜、很好吃、配茶很棒
還是你要配咖啡？』
掃地的歐巴桑受寵若驚的一再感謝
院長終於讓她坐下、開始享用
兩人就坐在小桌前、喝茶吃甜點
過一會兒
清潔婦說話了
『院長、請不要開除我、我會更努力工作的
我知道我動作比較慢、但是我真的掃的很認真
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摸魚、、、、』
院長一臉錯愕
『不不不、侯小姐、你誤會了
我請你來是要告訴你、你工作的很認真、讓大家都很滿意
所以我想要問你要不要轉正職
以後就固定時間來上班
薪水一個月三萬、然後我會看情況調薪』
院長這樣一說
侯小姐感謝的差點哭了出來
『當然基本的勞健保都有
還有、你不是有個小孩、我們有員工教育基金補助
到時都會給你申請』
侯小姐這下真的痛哭失聲
邊哭邊感謝院長
已經很多年沒人對她這麼好了
院長趕緊掏出紙巾給她
讓她哭個痛快
『對了、那個會攻擊你的那個病人、我想是不是幫她辦理轉院
其他地方會有比較適合那種重症病人』
這時侯小姐激動的站起來
『千萬不要、她不是攻擊我、那是我不好、我不該出現在她面前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千萬不要怪她
是我害的都是我、、、』
院長趕緊要她不要緊張
終於再度讓侯小姐坐下
『看來、你們之間是有、、、故事的
我知道問下去會牽涉到隱私、、、
不過基於職責、我想、方便的話、是不是可以告訴我』
侯小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想了一會兒
終於開口說了
『如果院長您有時間聽的話、我願意跟你說
那是我造孽的前半生造成的結果
那個女病人是我的小姑、也就是我先生的妹妹
她怎麼會變成那樣的？
一切都是我的錯
從頭說起
我算是生長在相當不幸的家庭
爸爸和媽媽不合
在我四五歲時就離婚了
前一兩年我爸還有回來看我
後來就不見蹤跡了
我媽媽早早就進入自暴自棄的階段
一個男人換過一個
對我的照顧就像在照顧貓狗一樣
連最基本的食衣住行都很敷衍
這樣的我
在高中時很幸運的遇到一個男朋友
本來我是很看不上他的
不要看我現在乾扁瘦黑的樣子
當時的我算得上是校花
雖然是那種名聲不太好的校花
男友一個換過一個之外
我很少回家、當然也沒怎麼在唸書
直到那次我和媽媽狠狠吵過一架
發下重誓再也不回家
在男友家過了幾天、他竟然約了人回家喝酒
想要藉著酒精讓他朋友來上我
我雖然不是什麼好女孩
但是也沒墮落到那種地步去
我逃出去
跑到街上流浪
被善良的隔壁班同學撿回家去
我叫他哥哥
因為他就像我從來沒有過的哥哥一樣照顧我這個妹妹
他對我好
不只給我吃住、也讓我唸書
高中之後讓我上大學
那是所有科目中、我稍微有興趣的服裝設計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該唸什麼
我只知道
當時的我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拿人家的錢
當然一定要回報人家
我們說好了、一畢業就結婚
如果按照那樣做、我的人生應該是會一直都很幸福的
但是我就是犯賤
哥哥為了我跑去當兵
因為三年志願役的薪水比較高、可以供應我唸書
我當時感激的真的是痛哭流涕
沒人對我那麼好
連生我的父母親也沒有
當時的我還信誓旦旦的跟他說『我會永遠愛你』
我自己都相信我會永遠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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