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曦坐在我身邊、開始敘述這些年的過程
『我媽媽是個很矛盾的人、她的中文名字叫做賢淑、但是一點都沒有傳統女人三從四德賢慧的樣子
她的個性非常活潑外向、對於家事則是幾乎是完全不行、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楚的那種不行
而且我外公外婆家當時的世界並不順利、甚至可以說是再週轉不過就要倒閉的難關了
我媽媽嫁給我爸爸幾乎也可以算是用美色換取黎家的支援、讓娘家不會家道中落
所以我爸爸媽媽夫妻兩人的地位可以說一開始就完全不平等
即使如此、我還是相信我爸是很喜歡我媽的
至少是很喜歡她的外貌
因為喜歡所以才願意付出那麼多錢來幫忙拯救外公家的事業
不過他們的相處模式卻相當平淡、至少是我看到的部分是這樣
然而、到了我十四歲時、媽媽不顧爸爸反對、執意帶著我到瑞士去上學
說是貴族學校寄宿上課
好玩的是、我已經住在學校裡了、媽媽卻沒回家去、長期滯留在歐洲玩樂
她說要帶我來上學、結果一來瑞士就不回去了
我看她從瑞士到義大利再到德國法國英國、整個歐洲都玩遍了
而且她好像交了男朋友
好像不只一個、好像換了好幾個、因為我都是偶爾看到聽到一些片段、像是親密的電話通話、或是一些怪怪的禮物、或是一大把花
不過她應該是玩玩而已、沒有認真跟哪一個男人談戀愛、應該是、我也不確定、
畢竟這也不是母女可以在餐桌上談論聊天的話題
總之、大概是兩年後、我十六歲時、我才懂、她對我爸爸其實沒什麼感情的
但是黎家那個家世還有對我外公家的援助、讓媽媽不敢說要離婚
不離婚、但是也沒辦法維持夫妻感情甜蜜的假象
那時、我有時也是有點同情我爸的
啊、那個情感很矛盾啦、有時同情、有時覺得討厭
男人啊、有了錢就要三妻四妾、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亂來、我一定閹掉你』
說完她就大笑、之前我說過的、她笑點很低的、低到你會以為她是起笑
終於笑完她繼續說
『總之呢、寒暑假還是要回家的我
發覺我爸對我的感情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這點、是我媽先發覺的、然後、聽我媽說得很嚴重、但我不是很確定
好像我爸對我有父女之外的感情了
這樣說有沒有很文雅
粗魯的說法只會讓我更傷痛而已
總之、我媽的處理方式就是帶著我趕快回到瑞士、然後久久不回家、
要是回到家、她一定24小時都不離開我
不過、當時我倒是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了、我媽似乎也多少故意宣染我爸的壞
他應該沒有那麼噁心、、、、應該是普通男人的噁心而已啦
當時我是想我媽把夫妻之間的吵架極端擴大到對我爸進行人格毀滅了
我當時對男生可沒有什麼好感、寄宿學校是女校、只有女生沒有男人
少少幾個男老師我一看到就覺得不舒服
放假時間出去街上玩、要是有男生過來搭訕、我可是會當場逃走、逃得遠遠的
大概是當時我對媽媽的情感有著很奇怪的矛盾心態
一方面是討厭她管我管的那麼嚴格
另一方面又很高興有這樣的母親、對我痾護備至、兩人只要在一起就親熱得不得了
好的像是姐妹一樣
我同學羨慕的跟我說、要是她爸媽有我媽那樣十分之一的關懷的話、她會高興死喔
然後、對於我爸、現在的我實在不能確定到底我媽媽是誇大甚至捏造了我爸的惡行惡狀
但是當時我覺得媽媽實在很偉大、盡力的在保護我
總之故事來到我十七歲生日前夕、我媽回到新加坡卻意外從樓梯摔下死去、
至少當時是這麼說、我被叫回去奔喪
當時、我爸的悲痛改變了我對他的疑慮
我相信他是真的愛我媽的、不然不會這樣難過
因為相信爸爸、所以當時、我才會去找你求助、跟你要那筆錢
當然、我這千金小姐就像姐夫說的、不通世事、才會以為一千萬能夠幫到我爸』
聽她這樣說、我笑了笑
『別這樣說、要是傳了出去、說二小姐可以從不認識的人手上借到一千萬、
那麼其他人會想說這說明了黎老爺其實還是很有實力的、不然怎會這麼輕易借到錢
另外、會有朋友想說、陌生人都肯借了、我們這麼熟不借那還算人嗎？
所以你的心意比什麼都來得有力量！至少從結果來看、你做的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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