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的瞞天過海、逃出了監視、我們躲進了台中七期豪宅地段
在別人家買來沒住的豪宅中躲著養傷
就這樣、又過了七十二小時後、阿舍漸漸恢復元氣、可以慢慢地說話了
這天晚上我餵飽他之後、
先讓他慢慢的房子裡走了一圈、坐下來喝他的血液補充果汁後、再讓他泡澡、然後傷口換藥
邊換藥我就問他『你的美女花呢？這種男人之間摸來摸去的工作別叫我做啊、讓你美人來服侍你啊』
阿舍說『我叫她們跑去躲起來了、
我很久以前就想過了、要是出事的話、一定會有人來追殺我的、
或者是警察、或者是黑道、不管是哪種、我不能連累到她們了』
接著、我還沒聯想到、他自己就想到了『對不起、學長、我連累到你了』
我笑說『你是我老闆、我們早就牽連在一起了』
他頓了一下『謝謝你、你救了我』
我搖頭『是你的錢救了你、不是我、是你平時用錢廣結善緣、做了很多好事、才會有那麼多人聯手起來幫你的』
說到這、他要求我泡一杯濃茶來
等我回來寢室、他已經把枕頭抱枕堆疊在背後、讓自己坐得舒服、然後要我拿張椅子坐在床前
他開始說故事了
『說到錢、我想你那麼聰明的人應該也猜到了、我的錢是怎麼來的？』
我沒接話只是認真的看著他、因為我知道將要聽到阿舍他最大的秘密了
『我以前說過我爸超有錢的、但是我從沒說過他的職業、
是的、他是賣白粉的
毒品、不只海洛因、鴉片、搖頭丸強姦藥什麼都賣、什麼夭壽代誌都做
你知道我很喜歡看的一部電影、劉德華演的、門徒、那個就有點像我爸在幹的事
他就負責進口、分銷中盤大盤
當然、做這種事的人超級有錢的、有錢到天誅地滅了
有了錢就會有女人、這種事我懂、我七八歲就懂了
我爸的女人至少一打、來來去去的不算、長期當他妻妾的女人就一打十二個
我媽應該是最年輕又最漂亮的
但是、幸運的、
我爸販毒、大量的賣、但是他就像電影裡的劉德華一樣、他自己從來不用、也不准自己家人吸毒
只要有家人碰毒、他就會抓狂、先送勒戒、再犯就報警送監獄
出來之後就送出國、如果再犯、我的一個同父異母姊姊就犯了、就被他放生、不准她再在台灣出現
我猜是被送到外國看守的很緊的地方去勒戒
十二個妻妾的男人卻只有四個小孩、我是最小的、所以很受寵
所以對我爸還算是有印象、有好的印象
但是那種家庭生長的小孩是不可能正常的
我媽很天才的用移轉財富、降低風險為藉口去辦移民
因為她和我爸沒有正式的婚姻關係、
沒查到我媽男人的黑道背景、所以美國接受了我媽的商業移民
我猜我媽是想帶著錢烙跑、但我爸也不是省油的燈、
錢雖然在我媽手裡也有多重限制、不是她想動就動得了的
結果、兩個人隔海鬥智鬥力、鬥到後來、我媽喝酒澆愁、出車禍死了
當年我十七歲
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情、因為那就是後來你一開始看到的我那樣子
充滿仇恨、不滿、悲情
剛剛我說你救了我、不只是這次你救了我的命
而是當時你教育我、讓我從那種對父母親的、
主要是對父親啦、對爸爸的仇恨中、你把我拯救出來
要不是有你對我好、教我做人的道理、教我看書發洩我那種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憤怒
我應該早就死了
就算不給當兵時的那些人渣混蛋學長打死、也會死在自己糊裡糊塗的智障腦袋引發的愚蠢行為上面
所以我謝謝你、不是你、我就算沒死也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說到這、他自嘲的說
『現在這樣子、雖然也蠻不像樣的、但是比起我本來的那個死樣子、應該好太多了』
我笑笑
『現在的樣子？你是說受到萬人潮拜、經歷過千人斬、統御百多人的員工、和養活數十名像我這樣的食客嗎？』
『沒有、沒有千人斬、最多九百而已』
我們笑的開心
他竟然接著說『學長你這兩年玩得比我多很多、我最近幾年被她們兩個嚴格控管、已經沒怎麼玩了』
然後他問了一句很私人的問題
『學長、你之所以挑晴姊、是因為她不會管你在外面玩對不對？
你是看準了熟女經歷人世、不會亂吃醋、會採取放牛吃草政策才會把她、對吧？』
我大笑帶過、不回答他這問題
阿舍繼續說故事
『我帶著一顆想要找我爸爸報復的心態回到台灣
怎麼報復？說真的、我不知道、我當時才過十八、雖然算是成年、但是什麼都不懂
我當時只會吃喝玩樂、後來遇到你我才懂、吃喝玩樂也要點本事、光是亂花亂吃亂玩一點也不樂
沒有一技之長、身上也沒錢、跑去當兵算是一種很合邏輯的選擇
當兵幸運的遇到你、讀書讀多了、心情變得比較安定之後、我試著去找我爸
結果不找就算了、找了我才發現、他居然已經中風躺在醫院一年多了
我知道這消息之後、發現我心裡面、剛回台灣時的那股憤怒啊、仇恨啊、通通不見了
你教我的那一句「啊、他就是爸爸啊、不然呢？我能否定嗎？否定就不是了嗎？」（註）
這句話真的就安慰了我
註：
當時的對話是這樣的、阿舍跟我說他很恨父母親、我就這樣問他
「你在美國時開什麼車？」「賓士」
「你在台灣在美國時住什麼房子？」「豪宅」
「你這一生有挨餓過嗎？」「沒有」
「你這輩子有想要什麼買不到嗎？」「沒有」
「那你在花錢的時候怎麼沒有憎恨你父母、然後不屑去花那個錢、把自己弄到一無所有、餓到死去
對於別人的給予視而不見的同時、對於爸爸的缺陷痛恨到死、天底下還有這麼方便的劃分嗎？」
『那不是錢的問題』
『當然不是、只是當錢花下去的時候你就該想這問題了、做人不是光是要你自己想要的、卻把別人給予的通通忘記
把獲得的和失去的放在一起看、你才有資格去檢視你的人生
我年輕時也很討厭人家叫我是某某某的兒子、好像我不是一個人似的、後來我才想到、我本來就是他的兒子啊
不然呢？你不是你爸的兒子嗎？你是石頭蹦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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