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敘舊、談笑、喝了幾杯紅酒
然後在客人進來之前
我靠近阿彬小聲的說
『如果方便、可以把我以前的那筆資金給我嗎？』
阿彬有點慌亂但是立刻回答
『當然當然、不過我真的沒料到你會突然出現
畢竟八年時間了
但是我會要會盡快計算這幾年的利息、把你那份、、、、』
我打斷他
『不用麻煩了、你現在手上有多少、給我一個整數就好』
阿彬有點失措、稍微大聲的回答
『整數？你是說？』
我笑笑『看你誠意、你覺得多少就多少了、我不會和你爭論的』
我就知道「誠意」這兩字是世界最可怕的字眼
因為阿彬臉上表情像是吃到檸檬一樣、整個扭曲成一團
我倆沈默了一分鐘左右
尷尬的氣氛就這樣在空氣中僵持著
終於他說
「我知道這實在有點少、但是我能拿出來的就這麼多
一億八千萬」
我一點也沒遲疑的立刻回他
『OK』
他被我的爽快稍微驚嚇到
但是很快鎮定下來
露出笑容、跟我說請稍等幾天時間
讓他把錢準備好
我不敢逼迫他、笑笑說一切看他方便
接著我就坐下來看賭客入場
好笑的
百分之九十的客人我都不認識了
偶爾一兩個舊客人走進來看到我就大叫
然後像是看到什麼老朋友似的過來擁抱
拜託、我們當年真有這種交情嗎？
算了、我現在社會化多了
今天玩的依然是德州撲克
就像麥克戴蒙電影裡說的、這種玩法才夠刺激
我個人是認為這遊戲需要的技術性和運氣都佔了一半
老手會知道何時該All in、 何時該停手
這就是其中美妙的技巧
不過看著菜鳥想要一把翻轉的那種躍躍欲試也是一種快樂
尤其那種拿到爛牌想偷雞的蠢蛋
把家裡搬來的大筆錢像是想要丟掉似的砸在桌上
連我都有點想要下場陪那隻豬玩上兩把
不過
好玩的來了
這隻肥豬第三次下桌跟阿彬借錢
然後又重施故技
偷雞喊 All in
兩個剛看他輸光的賭客跟了
結果肥豬運氣來了
拿到同花順
兩個以為來宰肥羊的、終於意識到自己才是肥羊
我稍微計算一下、這筆推上桌的錢合計大概是八千多萬
沒有證據、但是我猜肥豬是阿彬請來的高手
不是扮豬吃老虎
是扮豬吃肥羊
午夜十二點都還沒到、兩隻肥羊就輸光了
這麼早就輸光了、當然要找阿彬借錢翻本
嗯、我當年有這麼心狠手辣嗎？
好像是伯仲之間
重點是其中一個阿彬借了
但是另一個四眼田雞不借
阿彬拿出自己筆記本
淡淡的說『田少爺、之前幾筆帳清一下先』
田少當然不高興了
不確定他是因為借不到錢而不爽
還是在眾人面前被發現自己賴帳造成信用跳票、覺得丟臉
見笑轉生氣的田少聲音大了起來
亂罵一通
說這賭場出老千
反正都是千篇一律的廢話
就看他站起身來、抓起茶杯要將熱水潑向阿彬時
我上前一手抓他茶杯
另一手抓住他肩膀、讓他坐下
除了我手勁很強、田少他被我抓住要害不得不從之外
他乖乖聽話的原因是他還認得我
看到我就趕緊叫人
原來董仔重出江湖
剛剛失禮讓你見笑了
當年我到底做了多少壞事啊
讓這些人這麼多年也忘不了
不過看看他年紀
都幾歲了還在賭場混
還混到賴帳不還
真是俗辣一隻
認出我來、跟我大哥長大哥短的、好像以前很親近似的
其實我對他根本沒有印象
我不可能和男人親近的
那是阿彬的範圍
對了、、、忘了說
阿彬是同性戀
他喜歡待在台灣不去澳門香港大概也是因為這邊同性戀合法的自由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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