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by の小說

離開紐約、我往南到了紐奧良、然後轉向西一路往加州走、
我心裡的預定是用一個禮拜趕路回去找妹妹、再用一個禮拜租屋或買房買車等、大概再兩個星期後就回去上班、台灣人那種不工作就是頹廢的觀念在我身上根深蒂固

離開紐約後一個禮拜、我到了德州、
說真的、一開始對於美國國土的開闊雄偉感到震撼、然後、、、、、
我心裡不斷咒罵「幹、這條路到底有盡頭沒有、到底還要騎多久啦」

我好像生「酸啊」一樣、腳都要合不起來了
如果不是怕被人家笑、恨不得把機車給它賣掉、我超想去坐飛機的
我幹嘛耍帥騎啥洨哈雷啦、哈恁雷老師啦

天啊、電影都是騙人的啦、騎摩托車好帥喔、、、、屁啦、吃風沙吃滿嘴是帥個頭啦
總之、

我騎到實在受不了了、看到一個簡陋的24小時餐廳就給他停進去
裡面只有一個拉美裔的胖胖歐巴桑、還有兩個應該是她孫子的小孩在角落寫功課


我叫了特餐、吃吃喝喝之後本來該上路了、就心裏就很抗拒、超不想上機車的、
一坐就坐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實在不能不離開去找睡覺地方的時間了、
正要站起來時 這位大媽過來用很重的口音跟我說『先生、你有唸過大學嗎？』
我點點頭、還以為她要幹麻


結果她是要我教她的孫子唸書、因為她實在沒辦法幫忙、而他們明天要考試了、
我一點也沒遲疑地就說好、讓她喜出望外、她還說要給我一點錢作為感謝、我說你給我一杯好喝的咖啡就可以了


拿過小孩的教科書一看、還好、是我還會的範圍
不是我臭屁、當年我的大學學費生活費可是我當家教賺來的、
眼前兩個小孩、一個是五年級、一個是國一左右（美國是七年級）


我先問了一下他們程度
比較小的小女生上課有在聽、她只需要提點一下然後多做幾題就大致可以過關了
那個男生就很麻煩、我問了一下、主要還是英文的問題、


西班牙語系的小孩大約六七歲才來到美國、面對的是英文西班牙文的轉化問題


成年的很吃力、但是大家知道他們不會、就不會苛求
年紀小的、介於會和不會之間、被塞進英語族裔之間、就很痛苦、基礎沒打好、後面就跟不上了、
然後就自暴自棄、改去念幫派比較快、這男孩差不多就是在要放棄之際的時間點了


所以我先教小女孩、然後出考題給她
然後花比較長時間跟男孩念課文
數學也用唸的、他念不出來就叫他拿字典出來、

靠、居然沒有
我只好把自己長期關機的手機拿出來給他用
、一字一字教他重頭理解


一開始他很挫折、幾乎要發脾氣了、結果他跟我說話大聲一點、那個阿媽神速從櫃台後面出來、腦袋狠狠的給他巴下去、然後他就乖乖地繼續了


我耐心跟他解釋、然後也跟阿媽講、不是他的錯、是西班牙文和英文轉化的問題
只要熬過這一關、男孩懂英文了、事情就解決了、

然後我建議一件事、讓那男孩會很恨我的一件事、以後看電視只准他看芝麻街、其他的不准看
阿媽把我的話當作聖旨、很堅定的告訴我、一定照辦


我們苦熬了兩個小時、讓男孩很痛苦的念字典之後、他比較懂考卷在問什麼了
再來就比較簡單了、我出了一題又一題叫他解、
他錯了我就知道要教哪部分、就這樣通宵硬補了一整晚、

大概到四點多我才放他睡、然後我也躺在旁邊椅子上睡一兩個小時、天剛亮我又把他挖起來繼續讀書、
等到時間到了、我用哈雷把他們載到學校、讓他們在別人羨慕的眼光中、很風光地去上學考試


當他們考完、我居然在學校外面等著、然後再帶他們去補習、
他們大概覺得我是神經病、陌生人怎麼會這麼熱心？
總之、他們考了三天、我就從頭到尾盯著他們念書、
然後最扯的是、我的「善行」居然傳播了出去、第二晚半夜居然有兩個女孩在爸爸帶領之下、來讓我補習


到了第三天、從下午四點開始、一共跑來了九個小孩讓我補通宵
我把以前念書的全部本事都拿出來、讓這群小孩拿了非常非常驚人的好成績、做了這善事我覺得非常開心